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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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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,做事更加心狠手辣,只聽她哎唷一聲,裝作驚恐的樣子說道:“知更女俠還請三思……”

曲離用腳踢了踢那男人的屍體,說道:“這等小人物死不足惜,但我死了只怕你再也找不到你那紅顏知己的下落了。”知更道:“擒下你自然能……”他話還未完,滿天藍芒從曲離雙手暴射過來,出其不意,驟施殺手,希望趁知更出手前,一擊成功。

曲離腰身擺動,從兩丈外的距離瞬眼間掠過來,一長一短兩把利刃,化做兩道藍芒,左右攻擊,她竭盡全力,務求一舉斃敵。

知更卓立不動,血如意自然跳出,隨心而動,刺削劈擋間,每一下都敲在曲離瘋狂刺來大小雙劍上,曲離□□的胴體,倏進倏退,剎那間刺出了七十多劍,無論她的劍怎麽攻擊,知更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她的招式。

曲離繞著知更疾轉,雙劍沒有一刻停止,暴風雨般刺向知更,當她刺出第一百一十二劍,知更一聲悶喝,血如意化劍握於手中,曲離知道知更厲害,卻沒料到血如意竟能與她心脈相連,收放自如,只看見知更雙眼射出從未曾有的紅光,手上紅芒大盛。

曲離怒叱一聲,展開渾身解數,長短雙劍回抱胸前,舞出一片光影,護著要害,知更手上的光點撤過去,曲離纖手連震,知覺的如雷劈中,全身麻木,接著雙腕一痛,雙劍一齊墜落在地上,發出叮當的聲音。

知更發出一波又一波的劍氣,直迫靠墻而立的曲離,冷聲說道:“把碧樹交出來。”曲離的頭貼靠墻上,笑道:“我是交不出來人的,要找她你下陰曹地府吧。”知更一楞,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,四周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
知更一皺眉頭,聽出大批高手在接近。

原來早有七艘戰船借著黑夜的掩蓋,藏匿在附近,把這巨舫圍了起來,火把在四周燃起,把巨舫照的明如白晝,不一會甲板上露出一個個手持強弓硬箭的身形,箭指知更。

肖單和付羽在知更左方出現,旁邊是斷臂的魏尹。

知更嘴角一揚,輕笑一聲,說道:“你們幾人死的死,殘的殘不好好在家呆著,還出來興風作浪幹什麽!”魏尹恨道:“兄弟之仇不能不報,斷臂之恨誓必討回。”

知更一邊催迫劍氣,使曲離不能開口說話,說道:“付羽,我以為你是個君子,卻也沒想到也是個下三爛的人物。”付羽神色難看,他被左丘輝用藥物控制,也是生不由己,更何況他也想殺知更,暴喝道:“後有知更,你知不知羞,只懂威迫弱女,你再不棄械投降,我教你死無全屍。”

四周傳來弓弦拉緊的聲音,氣氛沈凝,一觸即發。

曲離之前就授意他們,不必顧及她的安全,全力誅殺知更,全場百多名好手,蓄勢待發,知更心下一嘆,這劍勢一展,不知要有多少人血染當場。

知更長嘯一聲,聲音驚嘆動地,人人驚徨失措,就在此時,知更手中的“血如意”倏地不見,變作一團紅光,紅光再爆射開來,形成一點點閃爍的芒點,向四方八面射去。

知更在劍光護體的同時,鎖住曲離行動,待一陣箭雨過後,曲離已如刺猬,滿身插著利箭,知更卻安然無恙。

肖單和付羽相視一眼,肖單大喝一聲,從知更的左邊撲落,付羽從知更右邊撲下,魏尹指揮弓箭手乘機而動。

肖單和付羽雙劍以迅雷閃電的速度,疾向知更攻去,他們還未撲落巨舫中,知更的長劍挑起曲離用屍體拋向肖單,同時一連串叮當聲響,射來的長箭跌滿一地。

肖單人還在半空中側身閃開,一道長虹,從知更腳下處射來,知更的反應何等快捷,挑起曲離所用的長劍,閃電劈出,肖單虎口一陣劇鎮,長劍幾乎脫手,一個倒翻,借勢墜地。

肖單暗吸一口涼氣,知更的武功她是見識過的,詭變百出,自己實在難望其項背,大喝一聲,說道:“付羽,還不出手。”自己卻退出三丈之外。

羽付身在半空,眼前寒光一現,一道飛芒破空而至,事出意外,他還未來得及揮劍,就覺得胸口喘不過氣,付羽是幾人中武功最好之人,使出一招絕地逢生,避開劍氣,落地之時卻撞到曲離的短劍之上。

肖單給魏尹打了眼色,魏尹一聲令下,萬箭飛向知更,肖單乘機逃回魏尹身邊,偃旗息鼓而去。

付羽雖沒傷及要害,但曲離劍上本就啐了劇毒,他也算英雄了得,右手翻出匕首,將已發麻的傷口用力一剁,硬生生剜出一大塊肉,又忍痛封穴,以免毒素攻入心臟。

知更見眾人撤退,看了眼付羽,收起血如意在船上查探希望找出碧樹蹤影。

她來到船中儲備房,不祥的預感越加強烈,只見淩亂的儲物房中,一張錦被下露出半只腳,知更顫抖的掀開錦被,碧樹滿布瘀痕的赤條條的身體,冰冷沒有生命地仰躺榻上,雙目滲出的鮮血已凝固發黑,一條紅繩,深嵌進碧樹的脖子裏,身體一片狼藉。

碧樹死了!以最屈辱和殘酷的方式被虐殺死了,知更全身冰冷,完全沒法接受眼前的事實,一直往後跌,一屁股跌到地上,右手心按在打碎的酒壇上。

知更從疼痛中驚醒,爆喝一聲,巨舫劇烈搖動,只聽連續不斷的爆裂之聲,激蕩起丈高的水柱。

知更為碧樹整理好衣冠,連人帶船焚燒,付羽看著熊熊大火,抱著一塊木板潛水逃跑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零九章

知更收拾心情,回到藥廬,先生和藥僮還未蘇醒,於是回房呼呼大睡,待到中午時分,睡眼朦朧的來到廳堂,見先生和藥僮正在用膳,氣呼呼的說道:“你們好樣的呀,吃飯都不叫我,我要告訴小姐姐聽,看她怎麽收拾你們。”

先生見她傻裏傻氣的模樣,心中輕蔑一笑,暗道:“待明日過後,看你如何神氣。”換了一副神情對著藥僮說道:“還不快去準備碗筷。”知更嘟噥著嘴說道:“這還差不多,快點啊,餓死我啦。”

三人用膳完畢,藥僮收拾完碗筷去藥圃采藥,知更也跟著去,藥僮心道:“橫豎是你自己找死,與我無關,藥圃裏有毒的草藥多著呢,若是不小心毒死了你這個破人,小姐也不好怪罪。”

知更活蹦亂跳的跟著藥僮進了藥圃,見草藥繁多,但多數含有劇毒,能亂人心智,暗想這兩人定非善類,留之不得。知更暗中采集了一些有用的藥物後,故意讓有麻醉作用的植物掛傷,哭喪著臉大嚷道:“哎呀,哎呀……不好了,我流血了。”

藥僮轉過身來,看她一眼,暗道:“你這破人運氣還好,只是被麻藥掛傷……”知更大哭大嚷道:“小哥哥,我覺得頭昏昏的,怎麽辦?小哥哥,我的手怎麽動不了啦?小哥哥,我是不是要死啦?小哥哥,你要救救我啊,小哥哥……”

藥僮嫌她煩,沒好氣的說道:“快去找先生,別來煩我。”知更忙道:“找先生找先生。”便朝醫廬跑去,藥僮看著知更的背影暗笑道:“此刻先生正在研究針灸之術,此去可有你好受的。”

知更邊跑邊嚷道:“先生,不好了……先生,大事不好了……”先生正在看醫書,聽她語氣恐慌,暗道:“她不是和藥僮一起的麽,藥僮呢?難道有人闖入……”趕忙鉆道桌子地下。

其實這個庸醫只懂煉丹種藥,對於穴位針灸之術只懂皮毛,卻又心血來潮想要研究研究針灸之術,於是拐騙了幾人來醫廬試針,不料每一個都死得慘不忍睹,此事又不能讓信陵君知道,就一直瞞著,聽到知更如此恐慌的喊叫,以為有人來尋仇,便害怕的躲了起來。

知更跌跌撞撞的進了醫廬,四下找不到先生,一屁股攤坐在地上哭起來,邊哭邊罵:“死先生,臭先生,死到哪裏去了,我都快死了還不來救救我,死先生,我要叫小姐姐給你好……好看……”越罵越小聲最後暈過去了。

先生見只是虛驚一場,從桌底鉆出來,在知更身上狠狠踹了兩腳,罵道:“我叫你大呼小叫,你這傻子,不死留著也是禍害。”但想起七兒的囑咐:“明天禦前蹴踞完結前不能她死,否則後果自負。”於是又替知更查看了下手臂上的傷口確定無大礙又去研究醫術去了。

大約半盞茶的時間,他突然拿出針袋,笑道:“送到嘴邊的肥肉,哪有放跑的道理,你這傻子有福了,說不定我這一針灸把你治好了呢。”

先生取出十二根細針,在知更丹田下“中極穴”、頸下“天突穴”、肩頭“肩井穴”等十二處穴道上插下,那“中極穴”是足三陰、任脈之會,“天突穴”是陰維、任脈之會,“肩井穴”是手足少陽、足陽明、陽維之會,這十二根片一插下身上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便即隔斷。

但這庸醫紮針不準,將知更體內鳳凰血脈激發,使她頓時清醒過來,暗道:“這庸醫在幹什麽?人身心、肺、脾、肝、腎,是謂五臟,再加心包,此六者屬陰:胃、大腸、小腸、膽、膀胱、三焦,是謂六腑,六者屬陽。五臟六腑加心包,是為十二經脈,若是阻滯,輕者筋脈盡斷,重者氣孔流血而死。”知更此刻經脈受堵,雖有鳳凰血脈護住心脈,並無大礙,但亦是難受之極。

突然,知更臉色發青,劇烈顫抖起來,先生趕緊用陳艾燒她針灸處,見她半死不活的,不敢再試針。

知更暗中調理好些時辰才清醒過來,見自己躺在地上,恨恨的說道:“這兩個庸醫如此無良,真是留不得。”

夜晚的時候七兒來了,知更忙上前告狀,道:“小姐姐,他們對我一點都不好,也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麽,害得我渾身疼。”七兒雙眉豎起,佯裝怒氣勃發,尖聲說道:“叫你們好好照顧她,她有什麽閃失你叫我怎麽給幼璇姐姐交待。”先生和藥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:“小姐饒命,我們不敢了。”

知更得意的大笑,說道:“哼!看你們還敢不敢欺負我。”先生和藥僮相顧一眼,連聲說道:“不敢了,不敢了。”七兒哄著知更說道:“他們都知錯了,你就大人大量饒了他們可好。”

知更一副神氣的模樣說道:“看你們還敢得罪我不,還不快給我做點好吃的來。”藥僮忙起身說道:“您跟我來吧,我給您做吃的去。”支開知更,七兒和先生進了煉藥房,七兒取了那個迷人心智的藥物後,囑咐了幾句便走了。

待七兒走遠了,知更來到煉藥房,此時的她全身殺氣大盛,先生和藥僮頓覺不對,拉門欲逃,怎料一股力量將他們抓樁轟’的一聲把他們狠狠的摔了向墻壁,兩人眼冒金星,還未緩過神,丈外的藥僮就被知更淩空一抓,抓到手裏。

知更撬開他的嘴巴,塞進一顆藥丸。

先生嚇得心神俱顫,更是奮不顧身的撲向門口,眼見門已將拉開一半,只聽‘嘭’的一聲又被一股強勁狠狠關上,接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撞到煉丹爐之上。

丹爐火燙,只聽嗤嗤之聲,一股焦灼味散了開來。先生被藥爐燙得昏厥,知更放開神智迷糊的藥僮,從先生身上掏出針包,將一枚金針從他的“關元穴”刺了下去,先生從昏迷中醒來。

“關元穴”位處小腹,乃人身要害,知更此針紮下去,先生鼻子立刻出血不止。先生心下大急,問道:“你對我做了什麽?”知更冷笑道:“你不是愛給人施針麽?我來教你如何施針。”

先生連連告饒,知更喝道:“你這庸醫枉顧人性命,留你不得。”側臉看看藥僮,此時他藥力已發作,雙目閃著兇光,活脫脫就視一頭餓極的野獸,知更收回鎖住先生的力道,笑道:“你們煉制的丹藥,早已被我掉了包,我到要瞧瞧什麽叫做自食其果。”一躍到房梁上,喝道:“藥僮,給我咬死這個庸醫。”

藥僮大吼一聲,向先生撲去,勢若餓虎,先生東躲西逃,藥僮窮追不舍,先生本就老態龍鐘又被知更燙傷,難以躲避三四下就被藥僮撲到在地,大叫道: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放過我吧。”

知更冷聲說道:“你煉制的藥丸若是給不相幹的人吃到不要緊,但是偏偏是給幼璇吃,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。”先生命懸一線,連連告饒道:“我也是被人所逼,女俠你饒了我吧。”

知更冷哼道:“饒了你,豈不是讓你為禍他人!當初我還以為信陵君當真是個仁義無雙的好主,結果卻是個狼心狗肺的偽君子,居然用我來要挾幼璇,我定要他身敗名裂,生不如死。”

此刻先生已被藥僮咬得鮮血淋漓,奄奄一息,藥僮吃了丹藥十二個時辰後自然會暴斃,知更看了眼兩人,離開藥廬。

翌日,陽光普照,魏國大較場上,主殿的一方設起了三個高臺,擺好了座椅,正中坐著魏安厘王,左臺則坐滿了以信陵君為首的大臣和軍方將領,右臺除穆長青外,晉方和龍陽君也在列,還有些大臣客卿均已列席,李園和矢志亦在其中,其他地位較低的人,則只能站在校場的四周觀戰了。

甲胄鮮明,士兵守在四周,刀劍在陽光下閃爍生輝,平添了不少莊嚴肅殺的氣氛。

宮女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間,為各人添酒和奉上美點。魏王舉杯,內侍唱道:“大王賜酒,眾卿同飲。”眾人起,舉觴過頭高喊:“諾!”一飲而盡,內侍又高唱道:“子車鳴何在?”

子車鳴連忙起身,來到主臺前面,行晉謁魏王的大禮,魏王欣然看著子車鳴,不住點頭,表示讚賞。

內侍再呼道:“穆伐何在?”

話聲才落,一陣蹄聲響起,只見七騎黑馬護航,一匹白馬旋風般由宮門處馳來。眾人喝彩,紛紛讓路,使來騎直馳場心。

若說聲勢,子車鳴明顯地輸了一大截。

采悠騎術驚人,短短一程,已作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,抵達較長中西,才躍下馬來,跪伏地上,說道:“穆伐,叩見我王!”接著另外七騎也下馬伏地道:“拜見我王,我王千秋萬歲。”

眾人再響起驚天動地的喝采和打氣聲音,把氣氛推上澎湃的□□,魏王露出驚異之色,頻頻點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一零章

罄鼓聲響,比賽開始。

內侍朗聲說道:“雙方準備。”兩人高聲領命,帶著各自人馬來到場中,一聲鑼鼓響,內侍拋球說道:“蹴鞠大賽,現在開始。”

采悠首先搶到球,把球顛起,忽然感覺道兩股勁力壓迫過來,看見子車鳴,鐘離傅一左一右來搶,運氣把兩道真氣打散,一轉身將倆人背在身後,子車鳴一擊不成再生第二次襲擊,撮氣為劍直刺采悠後背,采悠一個鐵板橋後仰送球,緊跟著一個鷂子翻身,從二人頂掠過,不等球落地金雞獨立單腿穩穩接住,四周叫好之聲高漲。

采悠剛要得意,一陣香風襲來,幼璇玉足伸來搶球,采悠有意和她對腳,卻不料幼璇腿至半途一拐,匪夷所思地鉤住采悠的下盤腿窩,采悠身形失衡,向前撲去,眼看采悠雙手亂抓,要當眾出醜,一道青影從席間躥出,在間不容發之時,一手抓住采悠的衣領向後一扯,腳下同時卸開了幼璇的鉤腿。

采悠定睛一看,竟然是若雪,問道:“你來幹什麽,不是讓你在十裏外的涼亭等我的麽?”她話中雖有責怪之意思,卻無責怪的語氣,心裏甜滋滋的,若雪丟下兮若來找她,她怎麽能不喜上眉梢。

若雪暗中傳音道:“你將我引開,究竟要幹什麽?”采悠一楞,反問道:“讓你去保護你的心上人……難道不好麽?”若雪道:“我已將她安頓好,她不能有事,你也……”采悠心神一蕩,說道:“你……關心我,等此事一了結,我就恢覆身份了,到時候我們回鬼府好麽?”此時兩股淩厲的殺氣已經襲來,若雪道:“此事以後再議。”

此時,一壯一瘦的兩個男子飛奔過來,若雪腳尖輕點欲帶球從兩人頭上越過,怎料一股勁力竟把她向下拉扯,若雪無奈只得帶球繞閃,卻瞥見那瘦弱的男子,雙掌呈血紅色,從右側襲擊過來,那壯漢袖中藏剌從左邊攻擊而來。

若雪心下一凜,問道: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那瘦弱的男子,恨道:“你殺我兩個兄弟,這麽快就忘了。”若雪想起樹林中替七兒解圍時的情形,說道:“是你們?那夜我沒殺你們,你們到來自投羅網。”原來這兩人竟是血色四鬼剩下的兩人。

煙霞子和林一鳴,費盡心機才查得七兒的下落,便混進信陵君府找七兒報仇,無意中發現信陵君想要除去穆伐,煙霞子便混入蹴鞠隊伍,伺機而動。

若雪在魔界出了明的心狠手辣,凡是斬盡殺絕,以求沒有後顧之憂,那夜沒追擊這兩人,一是因為兮若的突然出現,再者,是想給七兒留個禍害,此時既然他們找上門來了,只怕留不得了。

若雪手中凝結起兩梅冰針,打向煙霞子襲擊過來的血掌,與此同時,腳下運勁把球踢出,球撞到林一鳴腹部,急速倒退,如箭般直向虹門而去,連人帶球射進球門,而煙霞子兩手經脈盡斷,劇痛之下嗷嗷大叫。

眾人見此均被震驚,忘記了喝彩,好一會兒,才聽到一陣又一陣高亢的喝彩聲。

信陵君笑著鼓掌,讚道:“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。”子車鳴聞言,帶球飛速繞過前來攔截的兩個武士,和采悠對峙。采悠諷刺說道:“沒想到堂堂四大家族中的子車一族竟然甘願做權貴的走狗,此種氣節真叫人佩服。”

子車鳴羞得臉通紅,采悠趁機奪球而去,子車鳴回過神,由後鏟球,采悠輕笑一聲,把球傳了出去,卻巧不巧正好踩到子車鳴鏟球的腿上。

若雪淩空接球。幼璇看準若雪人在空中布下氣網想憑空攔她下來,怎料若雪身形微滯,幼璇以為她要出招襲擊,不由後撤一步凝神防備,卻不料若雪抓住幼璇瞬間的怠懈,在空中突然加速從幼璇身旁掠過,又射入一球。

一陣喝彩聲響起,采悠高興的一把抱住若雪,說道:“若雪真棒,若雪真棒。”若不是若雪橫她一眼,只怕她真要抱起她當場親上幾口。

二比零,若雪進了一球,這次還是子車鳴發球。幼璇纏住采悠,鐘離傅纏住若雪,子車鳴帶著球直沖球門,凡是來阻攔者均被他勁氣擋開,距離對方球門很近了正要射門,采悠用‘天羅地網’困住幼璇,沖了上來,側鏟球而走。

采悠蓄意挑起子車鳴嫉妒之心,對著矢志叫喚:“小娘子,你家相公又奪到球了,厲害麽?”矢志笑顏妍妍的說道:“相公好生厲害,奴家佩服佩服。”龍陽君想起那日鹿角小榭之事,知道采悠用心,配合著說道:“自古英雄配美人,”上前一步,躬身道:“大王,臣有個請求,願大王成全。”

魏王笑道:“卿有何事速速道來。”龍陽君向魏王拋了媚眼,說道:“當日在鹿角小榭,矢志姑娘與穆伐公子就定下白頭之盟,若此戰穆伐大獲全勝,臣請大王下旨讓他們完婚,喜上加喜。”魏王受不住龍陽君那個秋波,應允道:“準旨。”龍陽君跪拜道:“謝大王恩典。”退回座位。

子車鳴聞這席言論,怒喝道:“無恥賊子,我要殺了你。”攻勢來得更急。

眾人聞言,均是面色大變,內侍高喝道:“今日蹴踞比試旨在切磋,為信陵君祝壽娛樂,不得傷人性命。”但被氣昏了的子車鳴哪能聽得進去,竟大刀闊斧的朝采悠攻擊。

采悠一計得逞,正在得意,卻見若雪收了攻勢,頓時苦惱起來。鐘離傅本就是精明之人,見若雪收了勁力,連忙去幫子車鳴助陣,采悠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,暗中傳音說道:“若雪,若雪,方才我和矢志只是在演戲,你別生氣。”

若雪哪能善罷幹休,矢志還是其次,可恨的是那龍陽君,那夜之事她還記得清清楚楚,也是在那夜,她知道了自己究竟是愛上采悠了,接下來的日子雖然在聲悶氣,但畢竟擔心她有危險,還是前來助陣,卻不料那個壞東西當著自己的面還和人親熱。

采悠怎麽叫喚若雪就是袖手旁觀,采悠便把怨氣一股腦兒發洩在子車鳴身上,手起召喚印,用氣場凝結為白狐攻擊子車鳴,白狐兩只前爪,抓向子車鳴和鐘離傅,兩人感覺周圍氣場的改變,如猛獸降臨又若鬼魅不見身影,壓迫得自己呼吸困難。兩人神經緊繃,想要脫身絕非易事,鐘離傅心思一動,‘碧玉蕭’化為巨斧頭斬斷采悠用氣勁凝結的白狐。

眾人見參天巨斧頭,驚慌逃竄。鑼鼓聲起,衛兵立即把整個較場包圍,采悠向子車鳴投了個輕蔑的微笑,突然吼道:“保護大王,保護大王。”閃身在魏王三尺開外,厲聲道:“信陵君,你好大的膽子借著禦前蹴踞,竟暗中對大王不利。”如此變故信陵君也始料未及,強自鎮定說道:“賊喊捉賊,欲對大王不利的人根本就是你。”

采悠冷笑一聲,道:“代表你出賽之人,處處欲致我於死地,現在竟然在大王面前動了真刀槍,還敢狡辯。”信陵君道:“我已經有確實的證據,證明你是秦國奸細,他們也只是要把你拿下治罪。”

采悠輕笑一聲,說道:“待我把他們拿下與你對峙。”閃身到場中,喝道:“七武士聽命,全力保護大王,不得有損我穆家威名。”七武士齊聲答道:“遵命。”護住魏王。

采悠來到若雪身邊,一手摟住若雪柳腰,說道:“娘子,我們走。”若雪掙開她的懷抱,道:“不去保護你家小娘子,來拉扯我幹嘛。”說完頭也不回的朝林一鳴和煙霞子殺去,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。

采悠正要上去討好買乖一番卻見幼璇已經掙脫天羅地網攻擊過來,只得先應付這邊,她暗中傳音給幼璇,說道:“知更在護城河外藥圃。”幼璇凝眉,不敢相信,一道劍氣襲擊采悠‘五樞穴’。

采悠劈腿閃開,又道:“七兒和一個老先生把她帶去的是也不是?你若再不去相救,只怕信陵君事跡敗露就要殺人滅口。”幼璇稍稍收勢,暗道:“她怎麽知道知更是被七兒帶走?難道……”不敢久留,幾個閃身離開。

采悠見幼璇離開,大喝道:“哪裏逃。”再次閃身到若雪身旁道:“若雪,我們該撤退了。”若雪橫她一眼,說道:“解決這兩個人在說。”采悠睨林一鳴兩人一眼,道:“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,看我一招斃了他們。”

采悠說著拉開弓步,氣運丹田,打算擺上一個風靡萬千少男少女的姿勢,讓若雪對她死心塌地,卻見若雪嗔怪的看她一眼,打出兩道真氣。兩道無形的勁氣化為利箭快如閃電射穿林一鳴兩人心臟。

采悠掃興的說道:“若雪,你看我都準備這麽久了,你怎麽能搶了我的風頭。”若雪瞪她一眼,催促道:“不是要走麽。”說著身形一晃,消失在較場。采悠忙叫道:“若雪,等等我。”施展身法跟了上去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一一章

鐘離傅心思何等細密,料定幼璇突然離開定然和知更有關,又見穆伐和若雪也離開,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,而且在鹿角小榭之時,假穆伐對各方局勢都掌控得很好,若非知道其來龍去脈,又如何能應對自如,如此想來假穆伐和知更是友非敵,但那人為何要調開幼璇呢?

鐘離傅見士兵蜂擁而至,心思速轉,知更為了達到目的連幼璇都能放棄,還有什麽做不出來,這一仗已經輸了,便對著子車鳴吼道:“子車,只怕我們要葬生於此了。”

子車鳴恨恨然說道:“我只恨不能一雪前恥。”鐘離傅打散圍過來的士兵,說道:“子車好生糊塗,矢志已非以前的上官伊人,你又何必如此執著,我們死不要緊,只怕被扣上通秦謀反之罪,毀了你我兩家的清白。”

此言如醍醐灌頂,子車鳴翻然大悟,說道:“對,生死不要緊,只怕連累了家族,無緣無故成為七國公敵,那你認為我們該如何是好?”鐘離傅道:“你可記得廉頗,我們既然殺不了穆伐,信陵君也不會放過我們的,唯今之計只有委屈求全了。”

子車鳴猶豫道:“但我妹妹還在他們手上,若我們倒戈相向,只怕她性命難保。”鐘離傅道:“萱妹妹可比你聰明多了,你毋需擔心,並且我之前交待過她,待我們出發後,想辦法逃走。”子車鳴道:“好,一切由你做主。”

鐘離傅說服了子車鳴,隨即郎聲說道:“請大王恕罪,我們並無以下犯上之意,請大王網開一面,給草民一個解釋的機會。”龍陽君對魏王使了個眼色,魏王示意停戰,內侍高喊道:“大王有命,鳴鼓收兵。”隨著一聲鼓響,士兵收起長矛。

混戰過後,氣氛異常嚴肅,魏安厘王高踞大殿之上,階下左右分立著以信陵君,穆長青為首的五、六名文臣大將。

鐘離傅和子車鳴依禮趨前跪拜,魏王面色陰冷,說道:“平身。”

鐘離傅和子車鳴不及開口,信陵君就跳了出來,說道:“你們究竟受何人指使,意圖謀害大王?”轉眼又換了姿態說道:“啟稟大王,子車和鐘離兩個家族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,是萬不能做反叛之事的,可是有難言的苦衷?”

信陵君又對鐘離傅使了個眼色,看向穆長青說道:“可是有人要挾於你們?”鐘離傅心中冷笑,道說:“要挾?這個老狐在提醒我們,萱妹等人還在他手上,說話要小心。”

鐘離傅本就是商人,最擅長的便是審時度勢,知更對扳倒信陵君志在必得,而且這些日子也看清了信陵君的真面目,若是繼續被她要挾,子車家和鐘離家將成為信陵君的工具,如此還不如絕跡江湖來的好。

鐘離傅思量清楚,恭敬的說道:“大王,我們確實有苦衷,我們乃江湖中人並不想卷入王侯將相間的鬥爭,只是一心想拜會一下聞名天下的信陵君,卻沒想到反而被他利用。”

信陵君何等精明,不怒反笑,說道:“終於露出狐貍尾巴了吧,你們就是秦國奸細,又想來陷害忠良。”子車鳴見信陵君醜惡的嘴臉,暴跳如雷,說道:“我們怕有人加害於你,來助你一臂之力,你卻倒戈反咬我們一口,好一個仁義無雙的信陵君。”

魏安厘王瞥了穆長青一眼,說道:“你們各執一詞,叫寡人相信誰?方才無忌不是說有證據……證據何在?”魏無忌上前一步,說道:“來人,請趙國廉頗將軍上殿。”子車鳴心中一緊,但見鐘離傅神色淡定,暗道:“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遭了。”便寧神靜氣靜觀事情發展。

待廉頗對魏王行禮完畢,信陵君指著鐘離傅和子車鳴問道:“廉頗將軍可認得此二人?”廉頗怒道:“即便他們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們,若不是他們我怎麽會被剝了相國一職,秦國又如何能輕而易舉的攻占趙國數十城,他們就是秦國的奸細。”

信陵君又說道:“方才穆伐信誓旦旦的說去捉人對峙,為何這麽久了還不見其回來,莫非穆家與他們聯通一氣上演這場戲。”穆長青冷笑一聲,上前一步,說道:“欲加之罪何患無詞,我穆家對大魏國之心可昭……”正在穆長青慷慨呈詞之際,一將士來報:“啟稟大王,穆公子英勇殉難了。”

眾人大驚,穆長青踉蹌一下,幾乎摔倒在地,叫道:“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!我兒武功蓋世,怎麽會遭了亂臣賊子的道,不會的……”晉方和龍陽君面面相覷,晉方連忙問道:“穆公子屍首何在?”來通報的士兵回答道:“正在大殿外。”晉方道:“快擡上來。”

不一小會,兩個士兵就將穆伐屍體擡了上來,穆長青定睛一看,立刻淚流滿面,悲愴的說道:“吾兒薄命,怎忍白發人送黑發人。”痛哭流涕,指著鐘離傅和子車鳴吼道:“是你們,我先殺了你們,再找那殺吾兒之人報仇。”

龍陽君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糊塗了,給晉方使了個眼色,晉方拉住穆長青,說道:“大王在此,穆大夫休得無理。”穆長青忙伏地說道:“請大王恕罪,吾兒為國捐軀是莫大的榮幸,但信陵君如此詆毀我穆家叫我穆家如何面對朝中同僚,臣請辭還鄉,願常伴我兒墓旁。”

鐘離傅冷眼旁觀,暗道:“好一招以退為進,如此一來既洗清了穆家嫌疑,又給了信陵君沈重的一擊。”

魏王道:“穆大夫痛失愛子,寡人也難過非常,穆大夫節哀順變,寡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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